孟子言:天下之生,一治一亂,遂以堯、舜至紂為一節,語之。中間羿、桀等,但以「代作」兩字隱之,所謂括言也,指其大而已。今細求之,則夏代四百五十八年中,治亂各三。禹、啟,治也,太康即亂矣;仲康力維乎治也,後相屍焉,有窮則改物矣,是為宇宙中篡弒之始,不可謂之非大亂也;少康之興,遂又為中興之始,治也;由杼、槐而下漸至於微,一桀決裂為之,大亂成,不可復矣。譬則病者,元氣未盡,雖既危矣,緩調之猶可復興。興之後緩散之,則氣日盡於內,急吐之、竭之,立亡耳。故夏之世,從前觀之,急絕則緩起,亦如新林之木,斧之而復生也。從後觀之,緩失則急亡,又如老朽之柯,梃之而自折也。然使仲康如相,則王已久亡;如桀,則商已久滅矣;乃能強自振惕,猶終其身。則夫使桀而如仲康,又安在不可永其年、壽其國乎?況其臣無寒浞之凶,有湯武之聖哉!故謂天命,盡人為之可也。此篇蓋補孟子所括言「代作」兩字之解,為千古治亂法戒之先。粗而語之,村市之談;精而求之,聖賢之學也。孟夫子如復起乎,其非我哉?
  天悠悠,水悠悠,今古遺事好探求,請君一寓眸。
  蘆花秋,蓼花秋,渾沌於今總一丘,戰爭空圖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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